【主艾沈】下流（01）
几年前的一个大纲，因为人设和契约情人雷同后来就搁置了，但由于还是放不下警匪梗，就把人设改掉开始重新写啦！
剧情没有逻辑没有考据全是bug，反正我不管写啥本质都只是为了洒狗血谈恋爱罢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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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只为吻你才低头。
01.
离红灯区最近的夜市有一家据说味道顶尖的烧烤店，艾伦进门时已经是凌晨一点来钟，店里依然人声鼎沸。服务员带着他上二楼角落的最后一个位置和别人拼桌，在嘈杂中大声问他点什么。
艾伦按着菜单上的推荐随便点了点儿，等餐的过程中观察着店面二楼的格局。服务员上餐时他问了一句，“你们老板在吗？”
服务员有些奇怪地看着他，“老板在后厨，是您的餐有问题吗？”
“哦不，我们是朋友，今天过来是想和他叙叙旧。”
服务员听了他这话，忙答应着下楼去后厨帮他叫人，艾伦翻着桌上托盘里的烤串等了没一会儿，老板就从二楼楼梯口冒出头来，四周环视了一圈是显然没有找到什么熟人，艾伦举高手臂招呼了一下，老板注意到了便朝他走了过来，打量了他片刻笑着问，“您找我？”
“沈老板，不记得我了？”
老板扫了一眼同桌其他人，撑着桌子朝他俯身放小了声音，“我这记性您看。”
那是一个询问的眼神，自然得甚至有点无辜，如果不是做足了准备，艾伦没准还真会信，“沈老板贵人多忘事啊。”
“您这话说的。”老板直起身来，看上去也并不是太在意，只跟他客套着，“干脆这顿我请了，慢慢吃，我叫后厨再预上十串大腰子，一会儿就端上来。”
艾伦看着他说完就走，也没再叫住他，不急不缓地从满屋子沸反盈天吃到店打烊，出门走到街对面坏了的路灯底下，靠了没一会儿看到老板最后一个走出来，拉上卷帘门，磕了根烟出来点上，往前拐进一条小路。
艾伦跟上前去，借着月光走在他身后十来步，穿过小路是一个旧六层的小区，每个门洞都是黑漆漆的一片，艾伦踏进楼门便停住了，因为前脚进来的人并没上楼，正弹着烟灰回头在这儿等着。
艾伦倒不是很意外，也没等他问什么便开口，“上楼吧，找个没人的地方说话。”
站在楼梯阴影中的人笑了一声，“哥们儿你这就有点难为人了，刚见面就让人往家领不合适吧。”
艾伦也笑了笑，“咱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可比现在狼狈多了。”
烟头踩熄在地上，黑暗里的唯一一点火星也消失了。
沉默之中艾伦选择不再等下去，继续道，“两年前，是我把你送进去的，但凡记点仇，你也不会完全不记得我吧，沈腾。”
沈腾这个人在两年前那份卷宗上并没有留下太多内容。他们刑警队配合缉毒办案，赶到目标地一家酒店房间时屋里只有沈腾一个人在，带着一身伤衣衫破碎地靠在沙发里叼着半根烟，懒散地抬起眼皮看他，一点反抗的意思也没有。
归案后做过一系列检查证实他没有吸毒，也无贩毒运毒的证据，最终按藏毒罪名判处了两年。
阴影中的人走了出来，默不作声地转身上楼，艾伦回过神跟着他上了三楼，看他掏钥匙打开嘎吱作响的旧防盗门和里面一道掉漆的木门，打开灯的同时回头看了他一眼，示意他进门。
艾伦踏进屋里四周看了看，听着沈腾关上门开口，“艾队长大半夜的来找我这个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良好市民可不是为了叙旧吧——假设我们有旧可叙的话。”
艾伦因为他的称呼而笑了一下，两步就在厅里转过了一圈。这是个一室一厅的小独单，整个房间扫一眼就能看遍了。屋子里家具齐备，但也仅此而已，除此之外毫无一点其他的装潢，与其说是风格极简，不如说是毫无烟火气得仿佛性冷淡。
沈腾指了指沙发示意他坐，艾伦便坐下来说，“在这里说话，不会有第三个人听到吧。”
“听你这么说，我可真不想知道下文是什么了。”沈腾拉了把椅子坐到对面，摸出口袋里的半包烟抽了两根出来，一根夹在指间一根递向他，“你也看到了，我现在就是个遵纪守法做点小本买卖养活自己的普通群众，还值得咱刑警队这么惦记呢？”
艾伦摆摆手，看着他指间那根烟露出不赞同的表情，“抽这么徐对身体不好。”
沈腾连烟带火机一并往茶几上一按，“得，你要是上门来禁烟的那我无条件服从组织要求。”
艾伦有点无奈地笑了一下，转而道，“在你出狱前的两个月内，乔门的人前后三次探视过你，对吧。”
沈腾的表情没什么变化，“所以？”
“他们在你即将出狱的时间点频繁来看你的目的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你在我们那儿留了案底，按理说，我们不希望任何一个有案底的人再犯，你是聪明人，该清楚我是什么意思。”
沈腾朝他眨眨眼睛，“说实话，我确实不清楚。”
“两年前你和乔门有什么千丝万缕的关系，即使我们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也能猜到个大概，只是不能全部落网而已。他们在你临出狱之际来找你，无非确定你的现状，打算让你回去之类的。而你如果真的回头，于他们无非多一颗棋子多一个替死鬼，到时候，我想我们很快又可以在警局再见，这是你希望的？当然，或者你会说，不答应的话，他们没准就会把你浇上水泥沉到大海里，你是没得选。”艾伦稍稍坐正了，“但我现在可以给你一条活路。”
沈腾一脸要笑不笑的表情斜倚在椅子里，看上去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态度轻佻，体态慵懒，没半点儿面对警务人员该有的敬畏，只是略微挑眉，“什么意思。”
艾伦顿了顿，简单而认真地说，“做我的线人。”
沉默片刻，沈腾忽然笑了起来，“哈，你们警队没人了？当队长的都要跑到放监的前犯人堆里扒拉着找线人了？”
艾伦站起身来，言简意赅道，“你现在有的选。”
沈腾抬起头看向那个背光站在自己眼前的警察，高大的身形在灯光的投影中拖得很长，他被罩在那人投下的阴影之中，几乎沾染不到半点亮光。
然后，他抬动嘴角，“我拒绝。”
艾伦后来又去了几次烧烤店，没有进门，都只是远远地观察，偶尔沈腾会在前台帮着一起结账，但大部分时候他都是在和客人们热热闹闹聊天。
今天照例在街对面超市买了一瓶水后，艾伦看到沈腾送一桌客人出门，看起来他们彼此认识，聊得热络还不乏嘻嘻哈哈的玩笑，路也是越送越远，一直到拐过街角看不见。
艾伦拧开瓶盖喝了口水，习惯性地又看了一会儿烧烤店里忙忙碌碌的热闹景象，抬腕看了一眼表意识到沈腾走得有点久了，按照以往的习惯他总是留到打烊关店走的最后一个，而那个方向也并不是什么离开的常规路线。
他想着便拧上瓶盖穿过马路沿着街边往他们刚才走过的方向走，停在小路拐角后着意细听了一下，听到巷子深处低沉的叫骂和沉闷的响动，“……你他妈要是说了能算你他妈不就是老大了？一条贱命能值几个钱？四哥抬举你，你他妈敬酒不吃吃罚酒？！”
“妈的，我真没那么大耐性，赶紧的要么了结了算了，回去跟四哥说他不配合，权当清理门户了，省得别人说乔门是垃圾回收站，什么破烂儿都收。”
“你能耐你拎着来，回回都他妈光说不练。我跟你说……”
“喂。”
一束刺眼的亮光从巷口射进来打在他们脸上，惊得他们一撒手，贴着墙的人就无力地滑了下来。
“干什么呢这是？”
艾伦举着手机手电站在路口扫着他们，巷子另一头是死胡同，几个人只能往这边来，只是原本凶恶着朝前冲的人忽然眼尖地瞄到艾伦刻意别在腰带上的证件扣，一下子收敛了表情背过胳膊给其他人打手势，换上满脸的不耐烦一叠声嚷嚷着涌出巷口，“真他妈喝个酒聊个天大声一点都有人管闲事，行行行都回家睡觉去拉倒！”
话音未落几个人便作鸟兽散，艾伦回头看了一眼又走进巷子，快走到头才看到贴墙斜坐在地上的沈腾，被他手电的光一晃，本能地别过脸抬手挡着眼睛，有气无力地啐了一口血水，“…来都来了，也不寻思该抓抓，你这人民公仆是怎么当的？我这白挨的打不够他们拘留几天的吗？”
“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
艾伦把手电关上，抓住他的胳膊想先把他扶起来，“我送你去医院吧。”
“快拉倒吧，”沈腾一站起来就撑着墙脱开他的手，因为牵扯到伤处嘶声抽着气，“这点儿小伤用不着队长费心了。”
只是艾伦堵在前头没有要让路的意思，他又实在做不到拖着快散架的身体再来个穿越障碍跑，索性靠着墙缓口气，摸出一根烟来点上，打火机的火光在黑夜中跳动了片刻又熄灭，他在那短暂的几秒钟用余光看到艾伦正微蹙着眉盯着他，于是啧了一声，“队长，你们这工作也不清闲，下班儿就多回家休息休息吧。”
“上次那个问题，我可以再问你一遍。”艾伦一本正经地开口道。
“还是一样的，”沈腾呼出一口烟雾，看到对方黑暗之中依旧明亮的眼睛，勾起嘴角朝他笑出牙尖，“我拒绝。”
